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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27(2/2)

我从手袋里拿手机,屏幕的光映亮了我带笑的脸。

“怎么还既要又要呢?发达了就忘记恩主了?”

我并不害怕。不躲反凑近。

他把下颌收近颈,嘴抿成一执拗的线,额前的碎发垂在眉下,影里的睛直直望着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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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认识太久了。久到我见过他无数张面孔、落泪的,漂亮的,幸福的、傻乎乎的、的…

我看着他,觉得好笑:“净?你们穷就天然占了个净的名?朴延星,你摸着良心问问,你和你那位净的妈,能过上今天这质量的生活,靠的是捡垃圾,还是靠我这个不净的林天星?”

“我也不知啊。”

我懒得与他对视,目光落在自己修剪得宜的指甲上,声音也没什么起伏。

“林天星,你觉得我像条狗,被万人观赏,很可笑是吗?”

“哈,你不知?你只是觉得很有趣对不对?看我像条狗一样,就算逃走了,只要你一现就还是得回到你边随你摆布。说吧,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肯放过我?”

“再说,一条被万人围观、人人都想摸一把的狗,还要回来什么呢?不嫌掉价么。”

我说:“像你这样的狗我想找满大街都是啊。而且,我没记错的话,好像是你自己要去挣脱缰绳的吧?”

里有的怨、的恨。

“哦,我不是。你那个妈才是。”

最后。

“呵。你说得对,你当然可以去找别的狗,我这条被你玩烂了的狗,不再让你多看一。也是我自己挣脱的没错。”

我摇摇,看着他,享受着他中那份熟悉的、被我掌控的惊惶。

他脸上的笑意,终于像油彩一样,一块块剥落了。

“你看啊,可这条狗也是你亲手调教来的。”

可唯有那一张,几乎已经模糊了。他穿着破旧的白蓝错校服倒在巷里。现在,它无比清晰地浮现来。我可以清晰看见他校服上的血迹。

柳叶眸里柔情化为冷刀,声也不再婉转。

品,就这么公之于众?”

他盯着我,一字一句:“说吧…林天星,你到底想什么?”

他却笑了一声,那笑声的。

“因为。我怕再不跑,就会被你和你的好哥哥…一起玩死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啊。”

但我笑得愈发开心:“啊,你不看的话,那我发去给大家看看?”

“你凭什么觉得我现在还会要你呢?我林天星,是捡破烂的么?”

我顿了顿,抬起,送给他一个笑,轻轻指尖。

朴延星的脸一下近我,这张女化的脸,第一次现属于男的凶狠:“林天星,你再说一遍!我妈妈怎么了?是。她是捡破烂的,但她比你净!”

他在那里被我带回家。害怕我、取悦我,依赖我,现在、憎恨我。

我看着他,坐我对面的人,是朴延星,恍惚间,我看见了,那是曾经的他,朴冬。

“…把手机收起来。林天星。我不想看。”

“怎么,现在玩腻了就嫌我脏了?”

真是条孝顺的狗。可孝顺错了地方。

我说得极慢,务要教他听得清楚。

“什么最珍贵啊,”我讽刺地看着他,“现在已经不值钱了。既然你这么不介意,不如,我们先来回味一下?”

是幽幽的一句。

他便掐着我的双颊,力很重,我看他。

质量,林天星。你还真是会重新定义词语。”他从牙里挤这句话,“我用我的一切——换我妈妈不用再捡那些会划破手的垃圾,这难不是你情我愿的易吗?怎么现在反倒成了你的恩情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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