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是在那之後他們夫妻兩人才發現，看似懂事乖巧的女兒和他們想的有些不同，她不吵不鬧，也不怎麼任，好像沒有所謂的叛逆期，生活上很獨立，上的中是地區的第一志願，任誰來都會羨慕她們有一個知書達理的小孩。

「真的嗎？」

「能考上好大學當然很好，沒有也沒關係，人生有很多路可以走，大不了到時候妳就繼承我和你媽的遺產，好好理財應該也能活一輩。」

實際上丁辰有些太懂事太乖了，這讓他們很難知女兒的真實狀況，更何況在之前大吵之後他們和女兒的關係就有點尷尬，青期又是個特別微妙的年紀，很難透過開詢問或是普通聊聊天就去了解小孩。

「妳不會七十五級分吧？」

也因此，前幾個月丁辰主動說要補習時，他們夫妻兩人晚上睡前激動地討論了好久，這才沒過多久女兒又有了新的請求，他有點驚訝。

「喔......所以每個科目都有複習和進度兩種？」

「當然是真的，我們連妳的大學學費和生活費都存好了，妳別那麼多，想要就去報。」

丁辰刷地抬頭，「真假？妳滿級分？」

邱宴真愣了一下，「八級分好像是有點......」

聽到丁辰說要考大學，丁辰的父親愣了幾秒才恍然發覺確實到這個時候了。

「是沒錯啦。」

「而且妳模擬考不是考得還不錯嗎？」

「我也不知。」丁辰用手指戳了戳邱宴真小手臂，對方空掃了她一，她有些不滿地努努嘴，「妳要考Ｘ大嗎？」

丁辰猶豫了幾秒，小心翼翼抬頭問：「可以嗎？」

教室搬到了三年級所在的大樓，丁辰一直覺得這裡的氣氛有些壓抑，每次要去教師辦公室路過時總是讓她很緊張，沒想到自己那麼快也到這裡來了。

去年的暑假也有暑期輔導，但是只有兩週而已，而且上半天課就能回家了，今年得在學校待一個月，而且有一週中有幾天必須上整天的課。

「什麼不錯啊？數學才八級分，我真的要發瘋。」

「對啊，如果分數夠的話。」

「爸爸剛剛問那些沒有別的意思，是怕妳讀書壓力太大。」

「怎麼可能？六十九而已。」

「哎呀，我就是開個玩笑嘛，反正妳不用擔心那麼多，想上補習班就去，讀書放輕鬆唸就好了。」

暑期輔導的尾聲有一次模擬考試，丁辰的考試結果不算太好，但也還過得去，邱宴真的成績雖然比丁辰好得多，但是微妙地在她的志願校系的分數底限游移。

丁辰的成績不差，放在全中生中比較算是好的，但在班上和學校裡的話不算好，在這之前她都還能忽略自己的成績，然而時間的迫近和整體氛圍的轉變使她不得不正視一直逃避的事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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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平時不怎麼關心丁辰的成績，因為丁辰把自己照顧得很好，很少讓人擔心的事情，不過總是喜歡忍耐，一直忍到極限為止，所以他和老婆有時會有點擔心，不知女兒會不會有什麼事情忍著沒有說，就像他們經常早晚歸的事情，丁辰也是忍了幾年才在某一天突然爆發。

「爸，你在講什麼，我才不要。」丁辰本來聽得很動，結果被最後一句話搞得情緒又沒了，「我要跟媽媽說你在那邊跟我亂講什麼遺產的。」

「妳唸成這樣是要讀醫學系嗎？」丁辰看著邱宴真桌邊那一大疊補習班講義問。

「......妳不要關注這種奇怪的地方。」邱宴真有點無奈地摸了摸丁辰的頭，「模擬考就是為了讓妳知哪邊不足用的啊，妳看，要是妳好好加強一下數學，下一次說不定就能直接一氣進步四、五級分什麼的。」

「補習班？是上次那個數學的嗎？要報下學期的了？」

「成績離想要上的學校很遠嗎？」父親又問。

「就是數學、理、化學、生、英文這些，可以報幾科？」丁辰見父親滿臉困惑又補充解釋：「不同科的複習班是分開的，然後下學期要報的數學上的是進度班。」

「沒關係，有需要就去上吧，爸爸有錢。」中年男原本說得很豪氣，一接收到丁辰狐疑的神又改，「妳爸沒錢妳媽也有。」

「嗯。」

「不知耶。」邱宴真一邊寫題目一邊回答，「反正考一點選擇權比較多嘛。」

丁辰雙手背在後，手指緊張地絞在一起，她很少向父母提要求，爸媽也很少要求她什麼，她更多是自己從他們的言行以及社會上普遍的觀點，來猜測父母對她的期待。

好不容易等到暑期輔導結束，平日白天的時間空了來，卻也是要拿來唸書的，好消息是她們能相約在圖書館或者彼此的房間一起讀，大多時候會是在邱宴真家，因為比較大。

「不是，是考大學的複習班。」丁辰的手心了汗，她不動聲在背後搓著手，「嗯......下學期的數學也要報。」

這種坦承的對話讓丁辰不太自在，她彆扭地回了句「知了」便跑回房間整理書包去了。

「妳全科目加起來扣的級分還沒我一個數學多。」

丁辰的焦躁稍微得到了安撫，便又拿起筆繼續和一一題目爭鬥，兩人一直讀到邱宴真的補習時間，今天是英文科的複習班，丁辰不必上課，所以她們在中途就分開了。

邱宴真終於停下筆抬起頭，她丁辰的耳朵溫柔地說：「哪會，現在才八月而已，妳還有很多時間可以準備。」

「我想報補習班。」

「爸爸。」

「怎麼了？」

「還沒，但有幾間候選的，我還沒有試聽過。」

暑期輔導的日無趣得很，除了上課就是考試和檢討考卷，放學了就去補習班，丁辰試聽了一輪後最後還是選擇在原本的補習班上考前複習，她把數學和自然科都報了，剩下的她認為沒什麼必要，打算自己讀課本和講義複習，再去外面買幾本題目來寫就好。

可能是最近公司不怎麼忙，丁辰的父親待在家的時間增加了，不過母親還是在外頭忙得昏天暗地。

只是都沒什麼時間親熱了。

丁辰放下筆趴到桌上，望向還在振筆疾書的邱宴真，很想去擾對方讓她的視線投向自己。

「十五。」

「我也可以只上數學的班。」丁辰接著說，語速有些快，「其他科自己讀應該也沒什麼問題。」

升學

「嗯......」

丁辰點點頭。

畢業旅行結束後很快就進暑假，對即將邁三的學生來說，這幾乎是一段名存實亡的假期。

丁辰的神經在一瞬間得「爸爸不希望她報太多補習班」的結論，並且將原因歸結到因為會太多錢上面，她搖搖頭說：「也還好。」

「啊......要是我考不上Ｘ大怎麼辦？」

丁辰老實地回答：「不知。」

「你有想上的補習班了？」丁辰的父親強裝鎮定地問。

「是吧？」丁辰無打采地轉起筆來，「妳數學考多少？」

中年男將電視的聲音調小，轉過頭看向站在旁邊低著頭的女兒。

自從畢業旅行後，兩人就沒再有過親密接觸，頂多在學校牽個手、抱一下或者貼在一起說話，被讀書佔滿的行程讓她們找不到空檔，特別是邱宴真，拚命得很。

丁辰語氣遲疑，「那我......可以報幾科啊？」

這個時間點爸媽都還沒下班，丁辰回到空無一人的家後，丁辰將背包扔到房間椅上，衣服都沒換就直接躺上床，她想著方才還沒能解開的題目，不知不覺間就睡了過去。

「什麼幾科？」

邱宴真把全科目的複習班都給報了，一週七天她有七天都要去補習班報到，假日甚至要在那裡幾乎待一整天。

「這樣啊，那妳選好之後告訴我多少錢，還有補習班的匯款帳號多少，爸爸再幫妳付。」

丁辰的父親思考了一下，突然問：「課業很難嗎？」

「妳呢？妳要考什麼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