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跟了姬蘅多少年，与其说是主仆，倒不如说是肝胆相照的兄弟。对于姬蘅的离去，他们亦是痛心，但也不能将其责怪到姜梨上。说到底，还是老天捉人，偏偏在那个时候让姬蘅旧疾复发。

文纪看了一姜梨，他从袖中掏一件东西，摊开在掌心，姜梨看见那是一只蝴蝶扇坠，却只剩下了一半，大约是碎掉了，剩下了半个光秃秃的蝴蝶翅膀，红玉上碎痕清晰。

“当日到底是怎么回事？”姜梨问，“我只从旁人嘴里听到事实，怕不尽然，你们既是跟在他边，自然知的最清楚。”

姜梨走过去，快一年未见，赵轲和文纪看起来也憔悴不少。文纪的脸上还多了几伤疤，可见在战场上厮杀十分激烈。赵轲有些不敢看姜梨的睛，没有主动说话，姜梨便开：“姬蘅果真没有回来？”

可奈何，只得陪着姜梨前去。

“大人和殷之黎周旋的时候，旧伤复发，殷之黎的副将伤到了大人原先的伤，大人才不敌。当时大人独自去追殷之黎，我们尚且不知大人的情况，后来等我们找到那些俘虏的时候，他们说大人逃走了，但又说大人负重伤，走不了多远。我们在周围找了很久，也没有找到大人的影。后来陆先生令人搜山，也毫无下落。直到直到”

姜梨前一黑，险些倒，桐儿惊叫一声，连忙搀扶住她。姜梨的前什么都没有，只浮现起在山之中，那红的铠甲血迹斑斑，在地上染可怖的痕迹。那个预言，诅咒一般的预言再次回在她耳边：因女祸遇劫，曝尸荒野，鹰犬啄。

“大人从未这么想过。”赵轲：“姜二小，对大人来说，你是最重要的，您千万不要折磨自己。”

文纪轻轻摇了摇，语气中带了一丝沮丧，“是我没有保护好大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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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都应验了。

姜梨颤抖着伸手，接过了那只蝴蝶，熟悉的扇坠，如今再也没有往日的丽模样，不能跟着那把华丽的扇翩翩起舞。

待到了国公府，国公府门静悄悄的，若是今日姬蘅回来，想来这里也会闹几分。姜梨和门房打了招呼，走了去，待到府里，走到院里，久违的看见了赵轲和文纪二人。

“我们在山里，发现了这个，陆先生认这是大人的扇坠，让我们在那一带寻找。我们找到了找到了”堂堂男儿，文纪的声音这一刻也哽咽了，“我们找到了大人的铠甲和衣，还有血迹那时候已经过了很久，军中人说，大人可能是被狼犬分了。”

姜梨喃喃：“是我害了他。”

“大人在征之前，提过一句，如果这一次他回不来的话日后国公府就由二小打理。二小是想要发卖还是留着，亦或者其他的事，全都由二小说了算。燕京城中，大人没有亲眷，二小是大人最后的牵挂

桐儿焦急的：“姑娘，这不关您的事，您别什么过错都往自己上揽。”

赵轲先看到了姜梨，了一声：“二小。”

文纪并不是一个忸怩的人，但他接下来却像是说不下去似的，支支吾吾，姜梨心中一，忍不住追问：“直到什么？”

“不，是我的错，是我令他遇劫，如果那一天，殷之黎不是拿我诱他局，他也不会受伤是我害了他。”她痛苦的闭上，泪而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