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姬蘅没有再多看塌上的人了，他转往外走，姬老将军叫住他，问：“你去哪里？”

装傻这回事，原先是姬老将军自己的决议，在虞红叶一事上，他装傻了，却害的自己的儿变成这幅模样。后来装傻，却是姬老将军不得不这么，他一开始也想要瞒着姬蘅，想要等着姬蘅再大一的时候告诉他，但不知什么时候起，长大了的姬蘅变得肆意无常，连他这个祖父有时候也不知他在想什么。直到少年的姬蘅把司徒九月从漠兰带了回来，并且在书房里，问姬老将军知不知当年杀害虞红叶和姬暝寒的是什么人，那一刻，姬老将军明白了，这个孙，早已在不知不觉中，以飞快的速度成长。他早已自己查到了真相，并且准备复仇。

一句话，便是倘若他死了，便把自己的尸骨烧为灰烬，和虞红叶葬于一，不要被任何人知晓。姬暝寒自己也明白，他的对手是太后和殷湛，而如今的国公府里，就只有他的幼和老父。如果太后想要杀人灭，很有可能连这对祖孙也不放过。在没有万全的准备下，不可轻举妄动，只能装傻。

姬蘅沿着湖面慢慢的走着。他手持一把华丽的金丝折扇，红袍及地，他这幅模样，称得上颠倒众生四个字。走在这里，人人都忍不住把目光投向他，且且惧，只怕这喜怒无常的肃国公一时暴怒，大开杀戒。唯有那第一次门的年轻小，敢胆大的直直盯着姬蘅看，却又为这人间难得的丽而失神，而自愧弗如的低下。

他的父

姬老将军已经左右不了姬蘅的决断了，他甚至不知姬蘅想要什么，姬蘅拒接与他促膝长谈，只要姬老将军询问，他便笑着敷衍过去，那心不在焉，府里的匠都能看的来。

姬蘅的嘴角噙着笑容，琥珀的眸里是数不尽的轻佻风，但他的心里，却在人间的日里，冷却成冰。

今日是迎日，到了晚上，庙会越发的闹起来。城中湖面上密密麻麻飘着的都是灯，小夫人们穿着心挑选的衣裳，在湖边放灯船。街上，玩杂耍的人群中不时爆发阵阵喝彩声，还有泥人，糖人的，小孩扯着父母的手，手里的小玩意儿多的捧也捧不下，酒楼中，斗诗的才们络绎不绝，大展手，都是一副好景象。

“去走走。”

姬老将军还要说话，司徒九月拉了拉姬老将军的袖，对他摇了摇，轻声：“让他一个人待一会儿吧。”

姬老将军再看向门的时候，姬蘅已经离开了。

时隔多年，那个幼小的姬蘅和前这个姬蘅又重合了起来，令姬老将军一瞬间也到恍惚。

湖中的船舫中，隐隐约约传来歌舞的声音，不远还有戏台，有人在上唱戏，看戏的人围满了底下，咿咿呀呀也不知唱些什么，他就在在这繁华闹中不不慢的走着，他比这里的繁华还要繁华，可又与闹格格不，仿佛妖鬼化成的人，走在人间的集市上，人间红皆不过，看过亦是不屑。

但今夜的姬蘅，姬老将军觉得，虽然他表面在笑，但他的心里，却在泪。虽然他言笑晏晏，仿佛什么都不放在心上，但姬老将军却兀的想到了当年年幼的姬蘅哭着摇着塌上的姬暝寒，委屈的喊为何父亲不起来看看自己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