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亲，最重要的并非是我愿不愿意，而是事情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。”姜梨回过，淡淡：“当初父亲希望我能嫁给殷之黎的时候，可也没有过我愿不愿意，即便我表达了抗拒。”

这日也是样，夜，薛昭推着椅，在叶明煜的房转了几转，叶明煜有好几大箱宝贝。都是他从前跟着商队游历经商的时候买回来的。倒也不是些特别贵重的东西，但都十分奇特。他非常大方的让薛昭挑自己喜的回去。薛昭左看看右看看，惊叹的同时，又对叶明煜这样潇洒的生活充满向往。

“也不是天塌了，”阿顺急的跺脚，他可知自家这位老爷有多宝贝外甥女，就：“是表小、表小事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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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事啊跑的这么，”叶明煜看了他，“天塌了？”

姜元柏又觉得疼起来，姜梨声声说和姬蘅并无关系，但姜元柏的直觉告诉他，并非如此。只是这个女儿嘴严得很，他又不可能迫姜梨说真相，便也只能无奈的着急。

这是怎么回事，给殷湛庆功，怎么最后却给姜梨赐了婚，皇帝是糊涂了还是本分不清谁是谁，怎么鸳鸯谱？

二人正在说话的时候，阿顺从外面来了，：“老爷……老爷……”

叶府里，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，薛怀远正在与叶世杰论书。他们老少，相倒是比亲父还要和谐，叶世杰聪好学，对薛怀远的见识襟多有佩服，平日里遇着难解的问题，便都去问薛怀远。薛怀远也从不藏私，也十分欣赏叶世杰上的正直之气，便将自己所会的倾相教。

相比之下，薛昭就不如叶世杰对那些书本兴趣了。虽然他如今不如从前般灵活，脱的却还是和从前般无二，最喜的是和叶明煜呆在块儿。叶明煜在院里练武的时候，薛昭就脸羡慕的看着。叶明煜也晓得薛昭是个练武的材料，可惜被永宁公主废了，他就把坐在椅上能够用的兵通通拿给薛昭试了遍，还试图让薛昭学会在椅上用鞭，鞭法学得好，也不会全然被动。

他这么说，姜梨就越是怀疑，无缘无故的，先帝怎么会突然调令，在此之前，听闻先帝和夏郡王关系极好，虽然同父异母，然而却比亲生兄弟还要亲近。定有什么事情导致了他们的隔阂发生，但这件事大约又还没有严重到让先帝直接杀了夏郡王，所以留了线生机，却导致了如今局面的混。

说完这话，她便对姜元柏行礼，退书房，也不回的离开了。

“阿梨？”叶明煜睛瞪，“阿梨怎么了？”

“肃国公姬蘅不过是传言坏了罢了，殷家倒是人人称好，可独独被陛下提防，那才是会牵扯姜家到万劫不复的渊。我既已是姜家人，就摆脱不了在其的宿命，既然如此，倒不如找个看上去赢面最大的站队。从成王事，父亲也许能看得来，陛下可不是等闲之辈，我以为，陛下最大，胜过夏郡王。”

姜元柏动了动嘴，姜梨说的他哑无言。

他说：“小梨……陛下的赐婚，没有办法更改，你嫁给肃国公……姬蘅这个人，外面传言并不好，喜怒无常，你嫁过去，也许并不如表面上的风光……你可愿意？”

叶明煜被薛昭的反应也吓了，心暗忖，莫不是薛昭这小也喜姜梨？虽然薛昭人是很好啦，但是……不能站起来总归是个遗憾。不过叶明煜心里又很快扇了自己大嘴，就算薛昭喜姜梨，姜梨也不见得喜薛昭啊，姜梨光那么，要她的，也难如登天。

姜梨等了许久，姜元柏也没有再说其他的话，过了会儿，姜元柏看向姜梨，：“算了，你先回去吧，这些事情，我慢慢再打听清楚。”

……

“夏郡王到底了什么……”姜元柏喃喃：“倘若陛下不信任他，当初就不会把他召回京。”

姜梨颔首，正要离开，又被姜元柏突然叫住。

“啥？”叶明煜掏了掏耳朵，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，他说：“阿梨许给了肃国公？”

叶府里的人便觉得很奇怪了，真叔侄没见那么亲，真父也没见如此贴心，没想到换了个伴儿，倒是契合不已。

阿顺还在：“听说之前本来是昭德将军拿战功请陛下赐婚给表小和郡王世的，可是陛下却说，昭德将军晚

这件事，姜梨怎么也查不来，问姬蘅和姬老将军，又都让她不要参与其。姜梨就想，也许姜元柏能知些蛛丝迹。

“父亲，”姜梨问：“当年先帝为何要把夏郡王调去西北云？”

洪孝帝的确不信任殷湛，这，姜梨没有说谎。

薛昭坐在边，起初听到“表小”的时候，他还没反应过来，毕竟还不大适应姜梨成了叶家的表小，可听到叶明煜叫“阿梨”的时候，就晓得是姜梨了事。登时也急了，差想站起来，奈何双无力，只得注视着阿顺。

姜元柏皱眉盯着姜梨，他觉得姜梨知的可能不止这么多。她对于殷家的态度开始就是回避，像是早就知殷家是个麻烦似的。但姜梨是个闺阁女儿，她如何知这么多？整个燕京城里，她认识的官家除了姜家以外，叶世杰算个。但连他都不知的事，叶世杰就更不可能知了。莫非是……姬蘅？

“成王举事迫在眉睫，夏郡王当然要来立功。”姜梨回答：“父亲有没有想过，也许即便没有这次成王的事，夏郡王有朝日也会回京。陛下不过是将计就计，就当是关起门来打狗，先把夏郡王放在底下，要动手什么的，也会看的更清楚。”

薛昭却是愕然过后，飞快的想到了姬蘅。他那时候询问姬蘅和姜梨之间是什么关系，姬蘅还说很快要他夫的关系。薛昭还想，这位大人说话，未免也太自负了些。没想到今日就成了现实，他果真是成了自己的夫，而且还是皇上赐婚，这……怕不是偶然的吧！

阿顺结结：“外面都在传，今日里给昭德将军庆功，陛下赐婚了表小，将表小许给了肃国公！”

姜梨的话像是也提醒了姜元柏，他不再追问其他的事，而是若有所思起来。

姜元柏摇了摇：“当年先帝决定的时候，我还不是首席大学士，不知其内情。但这么多年过去了，也从没有什么风言风语传来。可见知这件事的人很少，先帝没有告诉其他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