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个时候打电话，万一是有什么事，你关机……”

我听得一惊，后来找机会问威廉，才知艾这个甩手掌柜当得比老刘还彻底，好些项目急的不急的，压在他的办公桌上都落了灰。

可他哪里是要自己的时间，他的时间都浪费在我这里了。我知他没有怪我的意思，可还是被事实噎得好一会儿都说不了话，心里只觉得气，气自己一步步变成别人的累赘。而我这辈，好像从生到死都是累赘。

我耳鸣得厉害，艾就算这么费劲拉地骂，我竖着耳朵也就听了个大概，这觉就好像打雷劈岔了，光看着，不

“你在发脾气。”我看向他，“可你为什么发脾气，你自己不知吗？”

艾涨红了脸瞪着我，我以为他气不过真会走，他却突然叹了气，前言不搭后语地问：“那个林睿，他妈的又跟你说了什么？”

地起，隔着艾对我笑，说：“周先生，我觉我今天的运气可以中大奖，我打算去试试。那么，你多保重，我们有机会再聊。”

“！”艾低吼。

他倒是人忍下来没骂人，可语气实在也算不上好。他说：“周景辰，知我最看不惯的是什么吗？就是你这没事就往自己脑袋上扣屎盆的，请问这世上还有人比你傻吗？他沈宴就是真疯，那也是活该。怎么，你还想原谅他，想跟他重修旧好？你可真是善人善心！”

“我没那么想。”

第五十九章，累赘

艾没说话，我垂着笑：“是我把他给疯了。”

林睿的现让艾有多生气，他就有多久没跟我说话，但生气归生气，还是耐着给我收拾东西，一路把我送回家，甚至还能低眉顺目地给我倒递药。

“林睿？”我竟然有几秒钟完全想不起来这个名字，脑袋短暂的空白后，总算又把名字跟人对上了号，心里忍不住偷偷松了气，指着心说，“他啊，他跟我说沈宴这里有病，心理了问题。沈宴是个疯。”

艾扭看我，表情又气又恨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
我自暴自弃地垂冷笑：“艾，我知你不兴，不兴你就走，反正我这里也够挤的，容不下这么多仇大恨。”

我觉得内疚的另一个原因，是他公司里的事。住院那几天我无意中听到威廉气呼呼地跟艾抬杠，让他要么找个人回来活，要么脆关店散伙。

我看着手机屏幕黑下去，再看他明显烦躁却不得不忍住不发火的脸，心里说不的别扭和难受。其实他以前都不这样的，公司里人人都说他拽得二五八万，脾气坏到大家走到一起都宁愿闭嘴，就怕哪里不小心就得罪他。就这么个人，为了迁就我的病，不得不把自己一刺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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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说话慢，艾没听完就已经不耐烦，眉越拧越，看也不看我就声：“它是什么事，我他妈才是老板，就不能有一自己的时间？”

最后爆发是因为他的电话响了又响，我见他坐在床沿听而不闻，便试着去拿床柜上的手机，谁知他突然发火，快我一步夺了手机，看也不看就摁了关机键。

“关你什么事！”艾脸变了变，拍着床板站起来，却没摔门去，而是站在床边满脸悲愤地看着我，我跟他笑，他却越发脸沉得厉害，只差没指着我的鼻大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