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饭的人是阿娘，”宝知一面搅拌，一面惋惜：“可惜了，安安不会饭，若是安安会饭，那我们都要听安安的呢，安安不想吃青菜，那我们都不能吃青菜。可惜了。谁让今日是阿娘上灶呢。”

邵衍叹了气：“别逗他。”

宝知随手了托盘，将另一好的炖同包摆上，便让邵衍抱着安安回正堂。

过去快五载才知晓，原来那时起，他的患得患失便是空忧愁。

现下她能选择自己，明日便会选择旁人。

。

可现在的安安才及大人膝盖，哪里分辨得真假。

可她却笑了。

“我偏不。不行嘛？”

这样想着，两顾无言的等待都有趣许多。

安安震撼不已，后便暗地里潜心钻研，新婚之夜，新妇尚且羞不已，便见院里丫鬟端来碟碟菜肴，甚是味，待夫君回来后尚且夸赞数句，第二日见舅姑时才知——那竟是大少爷亲手而制。

他心快得要命，也不知该说些什么，想拉她又不敢，只讷讷回了些拟声词，落音后又心底懊悔于方才的木讷无趣。

只要不否认，便是默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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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些时候，若是爹爹公务不忙，便可以陪他一用膳，可饭后便又急匆匆赶往书房。

那陌生的词汇、有说服力的逻辑，以及人垂眸时的放空。

偏偏日常作严母的人此刻倒有天大的耐心，漱过后便支着手肘托着下，一心一意看安安细嚼慢咽。

安安却是故意的，往日里爹爹一早便上值，妈将他抱至主院同阿娘一用早膳后，阿娘便领着他背“凡人主之国小而家大，权轻而臣重”。

默认她他。

没什么量的对话，甚至没有什么意义，可宝知就嘴里嘟囔，要引得邵衍来哄她，就像是令月之前。

“好好好，都依你。”

笑得那般好看。

邵衍总为她莫名的游离而惶恐，失落于她未说的秘密。

“真是本好书，对吧？”

在洒下的冬日里，净说些没滋味的话来逗他。

看得他睛发酸，心发。

她约他去书舍。他半分旖旎也不敢存，只老老实实看阅手中的《金玉英雄传》，她倒是颇有书舍主人的狂气，想方设法同他接，要么是将抵在他肩上，要么便是揪着他的袖摇晃。

宝知毫不理会，直接倒了下去，随即绿叶便在白中完成了又一次的重生，舒展着脉络四漂浮。

待到现在，邵衍被喜悦冲昏的脑终于冷静下来，心中有无数的疑问，只可惜安安吃得太慢。

便是安安生后，他仍时常半夜惊醒，总担心她可否在无人知晓时羽化飞仙，徒留他一人。

罢罢罢，反正人就在这边，早晚会知的。

可下那般多的人，哪个不是来分去阿娘的注意力。

且若

有些事，只要不问，邵衍便当作不知情。

现下才知晓，她未说，但早已表现来，表现于手心的薄茧，表现于指甲边的倒刺，表现于锅里的青菜粥，表现于她无内涵的发问与回答。

原来掌勺之人是家中霸王！

安安着急了，伸手要去推宝知的肩：“啊，我不喜青菜。”